本来准备闭关两天，但是还是只有30个小时结束了。
因为看到无声的帖子，既然无声在帖子里有提到这篇东东，就发过来。
2004年11月30日
星期二。
因为礼拜总是要考试，趁着这几天课少，决定回去一趟。
到了码头，船上又只有我一个乘客，看样子又要等。一个人坐在船舱里，从舱板的缝隙里看着江面上被雨滴击起的密密麻麻的水泡，接二连三。船顶上的雨声很是清晰，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片静寂。
以往都是带本书在船上看的，因为知道要等待，这回倒是忘了。天气好的时候，坐在船尾巴上看书，吹着河风，也就可以静心等待，于是乎都等出了些意境来。
家就在对岸，最后这一步却是不得不等的，急也无用。家就在那里，在水的另一方。还是只能等待，总会到的。
船调过头来，看着江面上的雨雾，突然想起一句古词来，却只记得“烟锁”两个字，整个句子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全。
要是没下雨，保准我又会站在船沿上，一脚踏空，手扶着顶蓬。我知道只要稍有偏差就会跌水中，不过我似乎喜欢活在悬崖的感觉，要落那就落吧。当然至今一次也没有。
终于上了岸，雨还是那么大，于是用画板顶在头上，向前行，只有几百米了。一下之后，板子前沿就开始有水滑落，几近成线，感觉自己背着一个小小的屋檐。
不同的是，这回奶奶没有叫错人，每次奶奶只要看到许久不见的人回家了，就显得激动，于是总把家里几个人叫来叫去的，叫了半天也还不一定叫得准。我知道奶奶那是高兴，于是也就明白常回家看看的真正意义。
听到这，我心里就有点坎坷。爷爷奶奶都老了，可却还在不停的奔忙，为这为那操碎了心。我知道爷爷去拖竹尾巴是想多扎些扫帚，我知道奶奶一个人栽油菜是为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无能为力。
“你爷爷他也不去吃什么喜酒，送礼的钱也是我出的。你看我能有什么钱，他们喊我去打麻将，你看我能去吗？”
“我可从没见过你爷爷的一个钱。你叔寄回来的钱更是从来没看见过一分。上半年回来三千，房子打地面用了，这次又回来了三千，怕是要给你爸还贷款。快过年了，那么多帐总是要还掉些的。”
奶奶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完了又叹了口气。
我知道奶奶喜欢唠叨，而且不找个人说出来是不舒服的，憋在心里的确不好受，尤其人老了。以前我是听不惯的，这几年却能听得下去了。不说话就是了，只听着。谁不需要理解啊。
等到8点多，电还是没有来，就准备去睡觉。老妈早就躺下了。我在她那取了蜡烛也躺下了，不过在床上翻了好久也没睡着，想着这一天的事情，一件一件回放了一遍。也许怕自己忘记，只是会忘的怎么也记不了。以前会带收音机回来，最近好几次都没带过了，也没什么可听的了，好多节目都改没了，好多DJ都走了。
只一会，楼下就有了响动，灯也亮了，想是老弟回来了，正热菜热饭。老妈说，就你弟一天要吃四顿，学校里三餐，回来还要加一顿，现在菜价也涨了，家里的菜他又不愿带。现在你弟每天要三块，给他二块五，我保准他会丢一餐不吃。哎，不容易啊。
想想，是挺不容易的。虽然我当初也是这么过的，条件甚至还没这么好，一天不到一块钱，可现在想着老弟总是觉得坎坷似的。读住学他不愿意，买了单车没几天就坏了。每天一大清早天没亮就摸黑去学校，上一整天课，到了晚上8点多才下自习，又摸黑走四五里路独自回来，无论刮风下雨。回到家还要自己热饭热菜……真的，这一想，心里又不太舒服。尽管自己以前也一样这么过，尽管也已经15了，尽管是需要些磨练，可总是不忍……
老弟吃完饭，老妈就喊他抽了水，洗了手脚才上楼睡觉。此时已经是9点多了。我看了一会电视，没什么味，也准备去睡。老弟刚躺下，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怕象老妈说的那样吓着他，于是没进屋就在走廊上喊了他一声。
老弟见了我，显然很意外，也很高兴。准备妥当，我让他关了灯。躺下后问他几点下晚自习，他说八点半，每天晚上三节，6点就开始了。我记得我们那时候是9点才完，每晚只两节，7点多才开始。那时我读住学，睡100多人的大寝室。有时候等查完了寝，就偷爬起来，回家弄吃的，完了又趁着光偷偷回学校睡觉。那时候这么折腾也没觉得怎么，可现在一想到老弟这么起早摸黑的，觉得挺难受。
《平凡生活——回家流水帐〉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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