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式不良少年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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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4日晴星期(我忘了,反正没有星期六和星期天)
月考试卷发下来了。8门功课,我6门不及格,另外两科分数都是60分。分数最少的是英语,37分。天知道,我这37分还是抄我班那个白痴一样的书呆子的。开始他不愿意给我抄,我瞪了他一眼,他就怕了。有时候我还瞒感激他的,因为我的大部分作业和笔记还有考试都是靠他帮忙。但是更多时候,我是在骂他,因为他太傻了,我敢肯定他上辈子一定是一头猪。那天我趁我喜欢的女孩子小如不注意的时候亲了她一口,被书呆子发现了,后来他竟然问我,这样会不会让小如怀孕啊?哦,我的天,当时我笑的那个样子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的,对,叫前俯后仰。从那以后我就敢肯定他上辈子一定是一头猪,一点都不用怀疑。
好了,扯远了,我今天其实是主要纪录我今天考试的情况的,不提那书呆子了,影响我愤青的情绪,还是言归正传吧。
说到那英语,那题目我是一点都看不懂,我根本就不愿意学这些东西。当时老爸让我转到美术班,我以为从此就可以不用学那么多文化课,可是一样要学,而且说什么英语对学艺术的特别重要,我真的是搞不懂,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要学英语。普通话都说不明白,还口口声声的喊要学要英语,有更可耻的是有中国人说,学好英语,走遍天下都不怕。操,是不是中国人啊?!其实我美术也不怎么想学,但老爸说这样可以混个大学读。我之所以不愿意学,是因为我看不惯一群中国人学西方的绘画。现在学画的人恐怕现在知道国画是中国三大国粹之一的人都不多吧。所以我看不惯,他们都不是纯粹的中国人。
老师和同学都说考不上大学就是没有出息,特别是男生。可是我觉得,出息跟大学有什么关系啊,男生跟大学又有什么逻辑啊?怪了。在我眼里,大学不是给我这样的人预备的,而且我对大学也没有憧憬,因为我想,那肯定也是一个打着高尚幌子的骗我这样的善良青少年的荒唐之地。就像上小学憧憬初中,上初中向往高中,可是还不是从一场失望到另一场的失望。我想,上大学肯定也肯定不过如此。肯定也是一个失乐园,或者堕落场所。在我看来,在哪郁闷不是郁闷,在哪堕落不是堕落,没必要要进大学去郁闷和堕落吧?!而且我听说,现在的大学是一个搞敲诈的诈骗团伙,因为他们都说大学收费很高很高。我想我既然不能让我老爸省点心,我至少可以替老爸省点钱。
老师的目光很冷,我早就习惯了。同学们却不敢轻视我,因为他们都怕我,他们知道我有刀子,就算他们看不起我,也不得不看得起我的刀子。
我有时候真的想杀个人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样活着很无聊,我不愿意天天这样无聊下去,也许杀个人还蛮好玩的。在马上要高三的日子里,同学们都在做着考大学的梦想,而我的梦想很简单,只是想杀个人,看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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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24日晴忘了星期几
今天我打了一架。很爽!但是我也很气愤,因为虎子这个家伙一点也不讲义气。天知道我为了他的事才出头的。打起来的他就跑到一边去了。天知道我一个人对付四个比我高的小子。虽然他们人多,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怕我这个不要命的。虎子这家伙看我打赢了又过来拍我马屁。我发誓我真的不愿意和这样的混蛋在一起玩。要不是看在我上网时这家伙经常替我买单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和这样的人来往。没义气,又没勇气。我看着被我打在地上满嘴是血,额头肿大的那个人,我真希望那个人是虎子,他实在太欠揍了。
而且我特别讨厌虎子这个名字,因为我总觉得那是一条狗的名字,但是放在这样一个连狗都不如人身上还是比较合适的。
其实我打架也不完全是为了虎子,我只是找个被学校开除的理由而已。学校是一个大棋盘,我不愿意成为那一颗颗棋子,我不要成为学校的傀儡。他们并不是真的一切为了学生,也不真的是为了一切学生,更不是为了学生的一切。学校认为棋子怎么样能够对全局有利就随便把哪颗棋子挪一挪。我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一颗棋子,就算现实不可以改变,我也要力求做一颗有思想的棋子。
而打架,不仅是一种发泄,不仅是有种义气,也是我反抗学校的一种方式,虽然这种方式无法削弱学校或者说教育根深蒂固的劣跟性,但是,我还是不原因放弃。因为,生命是我,生活是我。
回到班上,我看到老班。她看到我的包扎着伤口的手臂,拉下脸来。我知道她又要问我是不是打架来这样的废话,明明知道我就是打架来,还要这样问,好像这样能够证明她的猜测能力很不错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一个傻逼。
老班让我写检讨,我这回乖乖地写了,一句话都没有顶撞。但不是说我这样迁就她就是怕她,而是我怕她脸色太难看而影响到我的情绪。我敢保证,我这么多功课都学得不好,肯定有一原因就是因为我天天都要面对这样一个长得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力的老班。我想,要是让我长成这样,还不如直接让我得癌症。所以,我唯一佩服老班的一点就是觉得她活到今天真是勇气可佳,信心十足。而
而我,只有对打架才信心十足。今天的打架我伤到的是左手。说到左手我就想到了我的右手,更想到那首叫做《我的左手旁边是你的右手》这歌曲。我想,我的左手旁边永远都不可能有别人的右手,包括女孩子,因为我没爱情,我只但愿我生命的某一天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呈现左手旁边是我自己的右手之外,还可以看见连接我的左手和右手的是一副雪亮的手铐。
左手之上,右手之下,是雪亮的手铐。是束缚,更是解脱。我只想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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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7月4日晴
天天都是阳光灿烂。可是我的生活一点也不灿烂。阳光灿烂,可是根本就不能让我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就像读书一样,不仅让我无法变得更加热爱生活,反而让我更加厌恶生活了。
终于要放暑假了,看着那些同学,一个个紧张得跟那什么似的,生怕考试少考了一分一样,一群傻逼。读书有什么好。我反正是打算应付一下了。管他考多少分,反正我不在乎,谁爱在乎谁尽管在乎去。我可管不着。放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学校肯定要给这个假期打个折,随便动动脑筋,把下学期的课上完一部分。这般老师就好像除了教书什么也不会干似的,尽瞎折腾人,真他妈的变态。都说老师是天底下最高尚的职业,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打折后的假期也就剩十来天吧,透个气还是足够了。这下我可以逃避十几天这个讨厌的学校,讨厌的班级,讨厌的学生了。我想下一步我就要打算逃避我那那支离破碎的,乱七八糟的家了。但是现在还不行,时机不到,还不够成熟。其实我天天期盼着我老爸和那女人摊牌或者结婚,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毫不费功夫地拣了个离家的响当当的理由。可是我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还得等等看。我想老天一定不会辜负我的等待的。
对于老师天天念叨的高考,大学,未来,我一点也不在乎,未来那么虚无,那么不可预测,不如过好现在的自己的每一天。可是我的每一天都被高考这恶魔折磨着,被学校这直接的刽子手恐吓着。我看到很多同学都很憔悴,却硬挺着。不可爱,不朝气,可是却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都说青少年是祖国的花朵,但是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所谓的花朵被践踏的时候却又无动于衷了,所以说,大人的话要多好听有多好听。可千万别相信。
今天上了三节历史课。我中间和老师顶撞了,所以被撵出了教室,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要他把我撵出来。可是我不愿意自己走出去,虽然那样很拽,但是我希望听到老师说,天赐同学,请你出去。听到没有,是请,老师说请,请我出去,这说明我很有面子,他怕我,他迁就我,这样我就觉得超级拽。历史老师讲课一点都没有意思,超级无聊。我不愿意听。而且越上历史课越让对它产生厌恶感,并且憎恨历史本身。因为人在创造了历史之后又把它变成一门考试的课来折磨人。中国人就爱发明东西自己折磨自己人。
同学们都学得很紧张,抽不出身来杀人放火。而我不一样,我有的是轻松和放松的时间。所以我经常会找个人打打架,找点事做做是情有可原的。要是哪天我把你家房子给烧了,你千万不要感到意外,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一切皆有可能。
今天最变态的是老班,虽然她天天都看起来很变态,但是今天她让我觉得恶心。晚自习的时候,我在教室抽烟,她在窗户外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在那游来荡去,跟倩女幽魂一样。她怎么就那么有自信呢,怎么就那么喜欢盯人呢。我担心我的一些美好形象就在她的随便盯人的过程中给毁灭了,因为我上课经常喜欢睡觉,我一睡觉就会流口水,我怕她要是看见了,然后出去一宣扬,妈的,我的帅哥形象岂不糟蹋完了。不过我又这样一想——还好不是趁我在家裸睡的时候,盯着我看,那要是我身体里流出点那什么,也让她给看见,那我可真的要得癌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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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17日晴
暑假已经快要过完了.这十多天来我除了游戏还是游戏.只是中间夹杂了一点特别的色彩.那天,我在"明天就自杀"网吧认识了一个技校的朋友.他游戏玩得超好,仿佛身经百战的英雄或者大侠一样,轻车熟路.
他叫灭.我一听就觉得这名字真他妈的牛B和颓废.要是谁在他面前敢不老实,他就可以说,妈的,信不信我灭了你?!
灭哥比我大三岁,我尊称他大哥.有时候,我会为他点烟,他总是摸摸我的头不笑笑.在那一刻,我觉得不可言语的温暖,这样简单的动作和微笑我的老妈和老爸都不曾给过我.灭哥在一次上网时发给我几个黄色网站.他说他经常去看.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每天都去看那些网站.开始的时候我有点负罪感,但每次一看那些各式各样的色情图片就觉得特别爽.好几次早上醒来,我都会发现我的内裤湿湿的,黏黏的.
灭哥告诉我,他已经不是处男,以前有过7个女朋友,和四个上过床.他经常和我聊女孩子,还讲黄色笑话给我听,给我讲他以前是怎么泡女生的.还介绍他用的好几种安全套给我.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杜蕾斯.也想起来了小时候吹过的透明泡泡就是这玩意,突然觉得有点恶心,难怪当时老师看到了会红着脸骂我.灭哥带我去他家看黄片和黄色书刊,看完之后我就觉得全身着了火一样,我的小霸王膨胀的得厉害,撑起了裤裆,灭哥看见了说,天赐,你有没有手淫过.我摇摇头.灭哥说,我教你吧.我照他说的去做了,觉得很爽.比打架玩游戏都爽,爽千百倍.
灭哥告诉我的,教我的都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我既感觉新鲜好奇,又感觉快乐.可是在8月14日那天,我在市里的法制报上看到一则消息,名字叫<20岁与强奸犯>.我惊讶得发现那事情说的是灭哥,那个强奸犯是灭哥?!!!
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一盆水迎面而来.我颤抖了一下身体.仿佛一场梦的惊醒.
灭哥从此再也没有出现,也许坐牢去了,也许被枪毙了,但,我没有更大的反应.毕竟,我们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礼拜的朋友,虽然他给我带来了一些快乐和幸福.但是,我是一个冷漠的人,不留念什么,也不惦念什么.过了这个村就忘记那个店.
灭哥走了,我又开始了我的整天的游戏,仙剑,CS,泡泡堂,偶尔累了就会去黄色网站看看激情图片,然后去测试里解决一下.但是我最终还是发现游戏比黄色图片更过瘾,至少不用偷偷摸摸,而且可以不停地升级,不停地杀人,快感就在这无休止的厮杀中渐渐蔓延全身.
生活就是游戏,我渴望不停地杀人,痛苦也快乐,就算是虚拟的,也要把这游戏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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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25日阴
今天终于遇见阴沉的天了,阴沉得仿佛要给太阳举行葬礼。我也想有人给我举行葬礼,因为我也很阴沉,阴沉得跟白天内裤里的小霸王似的。
已经补课快十天了,过两天就又要开学了。放学又开学,初中又高中,三年又三年,这于我就是一场生命的恶梦,轮回又轮回。这又仿佛是一怪圈,比麦田怪圈还恼人。
前天老班说她在新华书店看到一套叫做“用火箭送你去清华北大”的高考系列丛书,建议我们去买一下。妈的,我一听就觉得好笑,用火箭送我去清华北大!!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荒谬。只是那牛吹得,比黄片里女人的叫声还动听。可是事实是中国很穷,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不可能有那么多火箭来送那么人上清华北大,可是偏有人非得去抢那有限的火箭,非得一颗脑袋吊死在清华北大上。中国虽穷,但是人多,人多,鸡巴也就不少,如果可以用鸡巴把人送往清华北大那还有点谱,也蛮爽的,还门当户对,一边是所谓的圣洁,一边是所谓的高级学府。完全配套。
但是,也有阳痿的。我是不是阳痿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做过,太阳和月亮可以作证我还是一个纯情的红花少男。但我敢肯定的是我精神上一定阳痿。
因为这样的学习让我失去了梦想的激情和能力,连打架都没有那么冲劲十足了。我只知道我成了一只动物,被人类玩得精疲力竭,而其他同学仿佛天生就是奔高考而来,疲而不倦。
今天我特别想念在高一第二学期就转学了的小如。我有时候会给打电话,因为我还喜欢着她,尽管她不喜欢我,但是因为我们曾经是同桌,而且她人特别友好,不会瞧不起我。所以有时候她也会打电话给我,讲她在另外一个城市高中的生活,但是,她每次都是在电话卡快没钱的时候才打个我,这让我郁闷无比。可是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因此一刀捅了她,或者跑到她那个城市一把火把她的家给烧了来解决心头之难过。
我喜欢小如,我曾经想如果她愿意接受我,我宁愿放弃游戏,香烟,黄片等。可是我也知道我就算真的放弃了她也还是不会答应我,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不属于我,她是好学生好孩子,而我恰恰相反。所以,我只是喜欢这样做梦而已。我把这种行为叫做意淫。虽然没有手淫爽,但也是一种不错的淫的方式。老师说过,多尝试,才能多创新。
这两天语文课一直在讲现代诗歌和现代诗人。天知道,我最反感现代诗人。所谓的现代诗人不过就是一群写前言不搭后语句子,而自诩思维跳跃的忽悠主义者。我们这群善良天真的青少年就是从小在这样的忽悠中忽悠长大的。可是,还是有被忽悠的人大声赞叹那诗歌写得多么多么优美多么多么精致,多么多么有韵味,哈,天知道他们脑子里面灌的是什么物体!
我已经彻底对读书没有了兴趣,可是我除了游戏什么也不会。我还坐在教室了干什么?也许我应该出去闯一闯,找个什么工作。很多发财的大老板都没有读过什么书,还不是一样发财。有了钱,我也许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其实具体做什么,能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样呆呆地坐着,我觉得是浪费了我的青春,而我自己本身也成了一完全被挥霍的人。
我抽着烟,看着明灭的烟头,突然有种恐惧感:我的生命之灯会不会也就这样突然熄灭了,我会不会明天就要死去,我会不会明天就自杀,我会不会明天就犯罪,我会不会明天就发财,我会不会会,,,,,,就那么突然地离开了这个据说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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