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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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摘抄

  去巴山塔斯特

   菜籽花开黄灿灿,桃子熟透甜蜜蜜,油花香飘悠扬扬。就在这优美的季节里——2007年7月14号(星期六,晴),旭日刚爬上杨树梢,仍在外边晨练的我忽听到手机响了:

  “早上好王老师,您在哪,我们在您家楼下等您。”

  “啊,我怎么忘了,对不起,我立马赶回去!”

  原来——1987年7月,我被派驻新疆粮技校克拉玛依面粉加工班当了三年班主任,与同学们同住一幢宿舍,一起生活并引导和敦促他们努力学习。我非常爱护他们,可我并不十分讲究工作方法和方式,只顾以严字当头,几乎每一天都要克几位,有时我也考虑到是否会有伤感的问题,但我认为诚实的情感不是刻意去追求的,而是在彼此完全投入到人生的共同境遇中去相互理解而产生的。水到渠成,深厚的师生情就这样酿成了:他们的政治、文化、专业水平日益提高,毕业考试和实践考核都取得优异成绩况且都被分配了工作:上岗后进步更快,个个都是生产骨干,入党提干当了科级副处的也大有人在。1992年我告老还乡后每隔二年都返克住上一些日子,每次回来都被他们邀去欢聚,今天又被他们请去塔斯特游玩。我想人生最美好不过的是彼此的真挚情感,尤其是师生情,我能不应邀吗!

  “前几天秀君就电话告诉我了”,我抢先向站在桑塔纳门前等我的晓东、焕伟、李明解释:“但我把时间搞错了,让你们久等了,抱歉。”

  “这没什么,王老师请上车吧。”他们仨几乎是异口同声。

  今天去塔斯特的共30多人,曾经都是我的学生,如今都是我的好朋友,让桑塔纳和大巴伴送。我自然上人多的那辆大巴去凑点热闹嘛。

  “王老师请您坐这儿”。车厢里的座位已无虚席,但前面却还有一座上乘的空位并经过秀君这么热情的“请”,显然是他们刻意给我留的。

  “谢谢大家”虽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坐下了。

  早上9点,我们乘坐的大巴和桑塔纳缓缓地开出克拉玛依钟楼大院,尔后就风驰电掣般又平稳如山似的奔向巴山塔斯特。

  我与同学们或者说彼此素来就无拘无束,此刻在车厢里,彼此的心灵更显得博大、深邃、透沏、开朗,绽发出了无比畅怀的欢声笑语,消除了旅途寂寞也唤起了我久违的青春,真让我乐得不可支啊。

  “我们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正在我们说说笑笑的嬉闹中,不知谁突然唱起了悦耳嘹亮的《新疆好》。原来是车子奔驰在环山的草原上,一位同学触景生情而唱,全车的同学也接着唱了起来:“戈壁沙滩变良田,积雪溶化灌农庄。。。。。。麦穗金黄稻花香啊,风吹草动见牛羊,葡萄瓜果甜又甜,煤铁金银遍地藏。。。。。。”。我觉得非常痛快,自然也放开嗓子跟着唱啰。这一首唱完了,那位同学又起头让大家合唱《牵挂你的人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忘不了你的人是我,相信你的人是我,祝福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他们唱出了亲切的感情,同时都将目光投向我:我也跟着唱,虽不大会唱但同学们的心不是都明明白白的掏出来了吗,我的眼眶湿了。

  车子驶过了绿茵茵的草原,又很吃力地盘山而上尔后又似蛇一样弯弯曲地往下爬行,真有点让我冒汗可也叫我心寒。因为这些高山峻岭全是光秃秃的,毫无草木掩遮。这使我想起了佛寺的和尚头而自言语:阿弥陀佛。车子就这样攀上高山,穿过峡谷,驶入田野,行程300多公里,中午到达了位于克拉玛依西北边的裕民县境内的巴山塔斯特。它是国家AAA级风景区。

  啊,这巴山塔斯特是前几年才开发的景点,它位于长约4公里、宽近1公里的峡谷里,有20多家宾馆,都处于依山傍水的位置,其旁又都是自然的花卉草坪,芬芳扑鼻,景色迷人,确是观光、休闲、避暑的好去处。我们住在这里的千层山宾馆。它位于峡谷西边的山麓,它东侧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潺潺地淌着;小溪东边是马路,旅游的客车犹如不息的川流;马路之东又是一座峰峦连绵森林苍莽的高山。风光精彩别致。这里的宾馆其实都是一顶顶的帐篷——蒙古包,我们住的也不例外,不过它还是很宽敞高大的,里面就只有一个圆形的大客厅,整洁、精致、雅美,三桌丰盛的宴席已摆在这里了。这无疑是预订的。我们一下车就撂下背包往溪边盥洗,然后入席就餐。我被同学们请到中间这一桌,坐在正中。开席了,自然觥筹交错,觞觥之间大家一起举杯,李明代表大家说:“热烈欢迎王老师参加我们的周末远足活动,干!”我感激得热泪盈眶并立即举杯答谢。紧接下来是酒杯碰撞与欢声笑语的三重唱了。

  吃饱喝够了,服务员将餐厅变成了舞厅。每一个人都翩翩起舞了,那怎能少得了我?啊,大家的热情难却,我久违了的青春又重新得到焕发,应邀不迭,跳了一曲又一曲,累了歇一会又跳,好像有点疯狂。但上世纪30年代初叶面世的我还能持续的跳下去吗?

  我悄悄地来到溪边,看到许多小鱼在水中游来荡去;我想水可以没有鱼,但鱼不可以没有水;同样,群体可以缺少一个我,但我不可以没有大家。正想时丁玉松、杨志霞、郑永霞分别拿着褥垫、抱着西瓜和拿着水果刀走了过来。

  “王老师往这儿坐”,丁玉松把褥垫敷在砂砾上说:“不垫屁股又不受寒,多好呀。”

  “谢谢。”

  “老师您变了”,丁玉松饱含笑意地望着我。

  “是的,我也觉得。”她们俩也跟着这么说。

  “哦,你们都这么认为”,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我故意岔开:“我哪有补天之力自然要变老的,你们说呢。”

  “不,老师您没变老而是越来越风趣,越来越顽童了”,丁玉松说“您明知我们所说的可您却故意走调。”

  “好啦好啦,故意也好无心也罢,吃西瓜吧老师只是不要再讲那个什么谢了好吗?”她俩一个切西瓜一个给我递了一块还说了这么几句。

  我的嘴也就忙着吃西瓜顾不及说话了。

  这个时候——18点许(这里22:40天才黑),舞会暂停,跳舞的有的到溪边来戏水玩耍,有的溜达,有的爬山,有的就地谝旮旯,各有所爱好不亦乐乎!我与新玲、佟辉等四五人到各个山庄去观光去了。

  这里的山庄即每个蒙古包就是一个山庄,其名字都很精致新鲜,如多拉特多、塔斯特等等。每个山庄的里里外外都布置得十分整洁漂亮,给人以舒适感。这也许就是每个山庄的宿客都已暴满的缘由吧。可有趣的是,这里有两家泥瓦建筑的楼房宾馆且设施齐全,住客却寥寥无几。其因大概是过惯了都市楼房生活的旅客觉得住蒙古包更有新鲜感罢了。

  胭脂般的夕阳悬挂在西边的山尖上,绿树青草也被点染得殷红,徐徐吹拂的晚风好像有点丝凉又似带些寒冷。这使我想起了宋朝苏东坡的名句:“春江水暖鸭先知”。现在我是否也可以说“山风寒意我领先”。我看年轻人都没有这种感觉便说“天快黑也有点凉了,回去吧”。

  回来正好,晚饭已经摆上桌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饭菜还是那么丰盛。大家还是老调常弹,还是浸沉在音乐声中吃肉(自然是牛羊肉)、喝酒(当然是按量而饮)、跳舞(再次尽情跳)。大家都在边吃边喝边跳,帐篷宾馆沸腾起来了,塔斯特的夜也像浩荡的海洋那样汹涌澎湃起来,啊,谁又能忘得了这个今宵?我也掺和在其中穷咋乎,忘记了自己是个老家伙而胡崩乱跳,什么的士高、哈哈、伦巴、华尔兹、维也纳通通搬了出来,我和大家伙一样真的太过瘾了!

  蒙古包是圆形的,里头整个地面都是用木板垫约30公分高的地板铺,男女旅客就睡在这上面。乍一看有点不可思议,但实况是每人都有褥子、铺单、被子各一张,就像南方人在锅里煎鱼似的,一条挨着一条,虽近邻但各有各的位置,互不相干,好得很。

  凌晨3点许我们才尽兴而眠,可梦中还有甜笑的呢,也有美味的呓语“一二,恰恰恰!”

  这里晨曦的灿烂来得早,才5点许东边的天际就已光彩夺目况且四散洒开。位于峡谷傍山的宾馆,受了高山和茂密树叶的遮挡,这里还是看不到那艳艳的锦霞,不过她们还是千方百计地从隙缝里纷纷下凡了。但大家仍然在酣睡中,唯独我醒了,习惯地看了一下手机:07/7/15——10:06。我悄悄地起来穿了衣服,到了溪边漱洗后就晨练去了。

  今天又是碧空万里,在峡谷里活动的我只觉得两边连绵起伏的高山好像更加青苍美丽可爱,空气也格外清新,我也倍感舒畅、开心。可我还是要回宾馆去。

  “我们正要去找您呢”袁晓东见我回来说“可现在就免了。”

  “还有睡的吗?”

  “不!大家都起来了”李明说“早餐后爬山,您看怎么样?”

  “波尔特!”(维吾尔语行或成)我说。

  “那太好了,太好了!”大家一下子哄了起来。

  饭后休息了半个多钟头就开始登山了。这座山叫多拉特多,沿着梯级而上,共1001个台阶。

  我与小于我8岁的刘坤昌(原市财政局副局长(副处)、高级会计师)还有王师傅(大巴司机)同时起步,可我和他们的反差很大。第450级台阶是个平台,老刘、王师傅和李明已先到了这里,正在歇足喝水抽烟呢,我和王秀君、尚玲是姗姗迟来的,还得到捷足先达的热情接待,给递水让座并嘘寒了句,末了问我“还有551个台阶,还上不上?”

  “让他们年轻的往上走吧,老的就不必了。”我说。

  “我们都听懂了,我们是不会辜负老一辈的期望的。那你们就在这里歇着吧”他们仨几乎是异口同声:“等会我们下来送你们下山。”

  “多谢了,但送就免了吧。”我们三人都这么说。

  “现在我们的位置是在西边高山之中央,可以远眺,可以俯瞰也可以仰望,随心所欲好极了”,老刘举手指去说:“你看前面那带连绵起伏的山峦,蓝晶晶碧森森的,好像伊犁河流淌在东边这片壮丽的热土上,展示出如此多骄的祖国江山,牵动着数以万计的游客的心”。

  “我看那比这山更美”王师傅也指着那座山说。

  “是呀,站在这山看那山高到了那山没柴烧”,我说:“可咱再往下看自家的这座山吧,密密匝匝的深山老林,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光异彩,灿若明霞,况且高低分明,好像台阶式的梯田,塔斯特,‘梯田’下;“天似穹庐,笼盖山野;天苍苍,林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为了所需恕我改动《敕勒歌》中的几个字),同时又添上野花的盛开,芬芳的袭人,谁不为之陶醉!”

  “无限风光在险峰”,韩艳芳、丁玉松等几个登高“先遣队员”回来时正好听到我讲的便接着说:“可惜老师您没上到顶峰,太遗憾了”。

  “是呀,虽力不从心不过也心满意足,上顶峰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刘总和王师傅也同意我讲的,接下来我征求大家意见:“咱们在这儿等他们呢还是先下?”

  “我们扶老师、刘老总先下吧。”几位年轻人都这么说,王师傅也十分赞同“就这样吧”。

  “万万使不得,我和刘老总也不至于这步田地吧?”我再宣染一下气氛;“舞池里的快三我也没败过阵来,再说能上就必能下嘛。不过我们还得谢谢你们的好意。”

  下午3点我们登山的和外出活动的都回到了宾馆,吃过午饭就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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